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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一大師的一個小故事



 


 



弘一大師傳 <潛沈>章
陳慧劍著  東大圖書公司印行


 


李鴻梁,孫選青,蔡冠洛,一行人到了城南「草子田頭」的一座小庵裡,因為這所庵,本身便很小,一進庵門,便知道有人來了。弘公便把他們請到寮房裡坐下來,
帶著一副默默的笑容,靜靜地坐著。


這時,有許多問題,在年輕人的心裡很想衝出來,請作 和尚的老師答覆,
可是當它們看到大師那種平靜、慈祥、虔誠的笑容,忽然覺得一切都解決了,

一切都明白了;大師的無言、默默、寧靜、正是人生最上乘的禪思,

這也便是佛法的終極;如果一落語言,反而損害了那瞬間的「密意」。


當時發生這種感覺最深刻的,便是與佛有緣的蔡丏因。


他們回去之後,蔡丏因第二次又來了,因為他對佛家的唯識學有了強烈的興趣。


他曾在杭州聽過一位法師講經,當時發生了一個問題,便問那位法師:


「法師,我請問你:世尊在因地,為了傷害一隻鷹,竟至受盡苦報,但為什麼又說,念阿彌陀佛的名號,就會帶業往生呢?這裡的問題是--理可通,是卻有愛,請您開示。」


於是那位法師就為他說了很多很多念佛的功德,說了很多很多佛經的理論,
他心中的疑問卻依然梗著。事實上,是「定業不可轉!」只要作惡,便逃不了惡報,說千說萬,如果帶業能往生,豈不是便宜了大奸大惡。


這第二次,隔了一個星期, 蔡冠洛先生又到草子田頭小庵,見了弘一大師,一見面,大師依然無語,只是作個請坐的手勢。


「法師!」他又照本宣科說:「世尊在因地時,為了傷害一隻鷹,竟至受盡苦報…… 請法師開示!」


他把話說完,希望弘公能有一番更動人、更通理、更令人滿意的答覆。


……」他心裡捉摸著,弘公應該如何展開這件公案的序曲。


可是,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,即連這樣的公案,弘公竟然沒有說一句「為什麼」、
「怎樣」的結論。


弘公聽後,只是微微一笑。


這位初習佛學的居士,靜靜地在弘公慈光氤氳的默默裡,坐了半個鐘點。
然後,若有所悟,又若有所失地回到學校。他覺得這疑問,已不是問題的解決與否,而是他再領會一次人生最奧秘的嘗試了。


他忽而想到「靈山會上拈花微笑」的故事。


當弘公離開紹興去杭州之前,留下一幅「南無阿彌陀佛」的橫額給他,
這幅篆書的佛號背後,全是蠅頭小楷,寫的是蕅益靈峰大師的法語:


「佛為初入門的人,首先深談理論,企圖以理融事,而不滯於事。但為深位菩薩,
必廣說事相,企求以事攝事,而不滯於理。不滯於事相,則一事通達一切理,事理無礙;不滯於理,則一事通達一切事,事事無礙。」


「啊!」冠洛看罷大字,再看小字,這才明白那天的公案,在這裡找到了根據。


 


  

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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